文：Middle

有一個問題，你好想問他，
但是你始終沒有開口去問。

其實你是有多想去知道那一個答案，
只是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
你與他的關係，變得不再親近，
也不可以再隨便去說出心底的話。
不是你與他變得完全陌生，
不是他不會再理會你的來電或短訊，
但每次回覆，都總是過了一天才回覆，
每次回應，都是有著一種禮貌的客套。
你知道，自己依然是他的朋友，
但不再是以前曾經有過的那般親近，
有時你會想，如果你不再找他，
他也不會再想起你吧？
只是你又會為了這一個不肯定的答案，
而忍不住想要去找他，
看他是不是真的完全忘掉了你，
看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再值得他的在乎。
幸好，不是這樣，
至少他還會記得你這個人，
在收到訊息的時候，不會反問你是誰；
也幸好，他會回覆你的短訊，
而不是已讀不回、甚至是不讀不回……
但漸漸你發現這一種情況，
比起完全的沒有著緊和漠視，
更讓你哭笑不得。
在他心裡，你不是一個陌生人，
但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短訊朋友，
會在文字裡客套、會用笑臉符號虛假相待，
卻不會再對你抱有好奇與新鮮感，
也不會有更多的認真與關心。
然後哪天，他也會真的忘了你吧，
將你們曾經有過的約定，
都忘記得一乾二淨；
然後哪天，他又會若無其事地傳來短訊，
閒談幾句、問你的近況……

就是因為這樣，
那一個問題，你變得不能再向他發問。
因為你知道，即使你認真問了，
他也不會立即回答自己，
甚至是，不會再留下機會讓自己去問。
旁人或許會說，
你不去問，最後就只會委屈你自己；
但你相信有些心情，
並不是一定要說出口，
才可以得到被回應的資格。
只是你也知道，有些答案，
也不是只有等到有確切的文字言語，
才算得上是一個肯定的回應……
就好似，有時候不回應，
原來就已經是一種回應。
你們始終沒有變得更加親近，
其實就已經在暗示著一個答案，
只是你未必會想去承認，
自己最後還是換不到他的認真，
自己原來還是佔不到一個位置，
就只能當一個不會見面的普通朋友，
就只能得到他的逃避、虛假與漠然，
還有不可以再重來……

其實你不是不知道，
他沒有回答的背後，那一個真正的答案。
只是你不願意去承認，
寧願繼續去等他開口、去等不到他的回覆，
偶爾不忿心痛，偶爾茫然迷失，
不想離開，也不記得可以放過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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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DLE專欄作者簡介：

小說及散文作者，作品散見港、台、新馬。

希望透過文字與故事，與不同角落的人連結，

讓彼此可以在曾經的迷惘失意裡， 尋回被遺忘的那一個自己。

圖：sk00leks、Klara Kulikova@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