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iddle

有些曖昧，
若發生在兩個本來陌生的人身上，
或許還能留有退路。
但是如果發生在好朋友之間，
事情就會變得複雜很多。

有時候你會分不清楚，
那些漸漸頻密的關心，
那些開始蔓延的在意，
是屬於友情還是愛情。
他會記得你最喜歡哪家咖啡店，
會在你難過時第一個出現，
你們可以毫無顧忌地打鬧、靠近，
在每一個深夜裡輕鬆分享心事。
這些行為、互動甚至親近，
本來可以是屬於好朋友之間的自然流露，
但是當有天，當某一瞬間，
你或他開始有著不一樣的猜想與期待，
每一個舉動就會漸漸變得耐人尋味……
你會開始思考，是他的目光停留太久了嗎，
還是你自己一個人想得太多，
為甚麼你會想得太多、心跳會不再平靜？
只是你不會去問出口，
不會不顧一切去主動說破。

但你還是會開始在意，
他是否也會對其他朋友這樣關心。
每天，他依然會回你訊息，
但有時會談得太密，有時會隔得太久。
你們仍然像從前親密，
只是某些話題彷彿突然變得敏感，
例如你最近有沒有喜歡的對象，
他和前度近來有沒有再見……
你不敢問，因為怕會引起誤會，
更怕聽到自己不想面對的答案，
也怕這份單純會因此變質。
只是再快樂純粹，再甜蜜美好，
你還是無法去確定，
這些悸動這種微酸這點遲疑，
是因為你們可能變成戀人，
還是因為你們只會繼續友好，
就算你們比朋友多了一點依賴和期待，
就算你會心甘情願為對方付出更多更多，
但你們彷彿始終會卡在那個心理關口，
不敢往前走，也不敢退後。

然後，你會開始問自己，
如果有一天他有了另一半，
你們是否還可以如此下去？
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重視你？
想得多了，你會懷疑自己的價值，
會很怕自己只是一個暫時的替代，
會擔心是不是自己入戲太深。
可每次當你真的見到他，
看到他溫柔的笑臉，
你又不捨得失去這個人，
你怕連朋友也做不成，
更怕自己勉強守住友情，
默默錯過了一段可能的愛情。

最後，隨著時間漸去，
有些感覺感情，終會變淡褪色，
又或是在某天突然爆發，
成就一場最美好的戀愛，
或是最難堪的不會再見。
但不管如何，這一個人，
永遠都會是你最難忘、
最小心埋藏的一段回憶，
即使你始終無法確認，
你們之間是否曾經有過愛情，
因為你們是真的友好，
你是真的如斯喜歡和在意這一個人……

你知道自己有天應該要放下，
但他會在回憶裡陪你友誼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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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DLE專欄作者簡介：

小說及散文作者，作品散見港、台、新馬。

希望透過文字與故事，與不同角落的人連結，

讓彼此可以在曾經的迷惘失意裡， 尋回被遺忘的那一個自己。

圖：Omar Ramadan、mahkeo、coffee_wanderer@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