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灼祥

過去幾年,我與文友何福仁見得可不算多,每年相見的次數,一次起,兩次止。

見面地點:又一城咖啡室。不是吃午餐,就是吃下午茶點。每次,他都會送我詩集,先有《愛在瘟疫時》,然後是《花草箋》。

何福仁的詩集一本接一本出版,讓人目不暇給。他說:「我不認為詩高於其他文類,詩自然也不低於其他文類,而是各擅勝場,要針對不同的戰場。」

「瘟疫」來襲、誰還有心情寫詩?何福仁卻能冷眼旁觀、寫了數十首與瘟疫有關的詩。

不過是發生在幾年前的疫情,有關疫情的細節我已經記不起來了,那段日子,是怎樣捱過去的呢?

《忘情》的最後幾句:「悲哀不是疫症/而是我竟渾忘過去/失憶,難道是家族遺傳/這一場瘟疫沒有受控/我已經憂慮下一場到來」。

在「後記」,詩人這樣說:「我不以為瘟疫會真的過去,不會的,它不過玩乏了,躲起來……世間事往往是這樣,你以為夠壞的了,誰知還有更壞要來。」

詩集《愛在瘟疫時》、讓我想起加西亞·馬奎斯的小說《愛在瘟疫蔓延時》。

何福仁自教學崗位退下來後,活得從容自在。他說:「我自己沒有什麼牽掛了。現在希望『西西空間』早日成為事實。裡面可以放置她的手作猿猴,手稿。只要讀者/朋友去到她的「家」,就可分享她的故事、她的作品。」

當年,西西病重,經常入住醫院、大部分的醫療費用都是由何福仁來負責。如今的『西西空間』,出錢出力最多之人,還是何福仁。他說:「不是的,還有一班愛好文學的年輕人是西西的粉絲,為『西西空間』做了很多策劃、籌備工作的。」

疫情過去了,詩人說:「是因為瘟疫才活過來。」

「我脫下口罩/呼吸新鮮的空氣/活着真好/告訴你,我一生無所戀/也無所爭取」。詩人說出心底話:「人到無求」,會是多好呢。

不管怎樣,我們都同意:「活着真好。」

在《花草箋》中,何福仁則帶着我們欣賞花草樹木之美。

「花草樹木,可不限於生長在園林,可以說,本來就在園外,更多在野外,所謂野外,它們其實是這大地的原住民,盤古初開,一直愉快地生活。」

《樹想》:樹「只會向上伸展/但誰懂得樹木的手語呢/每天在癡癡地守候/陽光、雨露」。

樹「只會向上伸展/但誰懂得樹木的手語呢」。

對《草》的看法:「中國水墨遊山玩水/對草地,可也從未表揚/我們不大理會腳下/卑微的東西」。

《蘋果》,落在牛頓頭上,讓他想到:「而自己,會否放棄安逸的生活?」

何福仁曾想過以《蘋果》作為《花草箋》最後一首詩:那是一個藝術家和科學家平行宇宙的相遇。

牛頓「腼腆,難以結交異性/可那麼一枚小小的蘋果/卻發現彼此的吸引力/精準地降落/自然界的奧袐/揭開了?」

要是何福仁到來,探望住在他鄉的我,遇上園中的蘋果樹開花結果了,我會請他吃一個小小的蘋果。

園中的蘋果,還沒有從蘋果樹掉下來,已經被摘下,放在碟上了。

圖:作者提供

責編 | 張艷玲

編輯 | 李相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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