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iddle

有些心意，
那時候你沒有說出口，
但後來你才發現，
這一份心意的重量，
原來是可以如此認真。

從前你以為，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終有天，你會學會忘記，
那一天的默然對望，
那一剎的擦身而過，
那一聲沒有說出口的再見。
你告訴自己，那些那些錯過，
就只不過是人生裡微小的遺憾，
不會影響你未來的路向，
不會留下太深刻的痕跡。

只是沒想到，
這一點微小的遺憾，
在日後無數個失眠的晚上，
竟然可以一次又一次，
在你的心底翻湧。

後來你們沒有完全錯過，
他仍然會時常出現在你身邊，
你可以看見他的成長，他的未來，
你們累積了更多更多，
真誠與可貴的默契和情誼。
你開始有點後悔，
當初為甚麼沒有踏前一步，
或是再堅持一下，
去讓他知道你的心意，
其實是可以那麼認真，那麼深。

那時候你以為，
只要沒有將一切說破，
這一段關係就不會走到盡頭。
但後來當你看著他，
和別人走得越來越近，
漸漸離你也越來越遠，
你才發現當初的沒有說破，
原來只是一種逃避，
原來自己只是害怕被拒絕，
但不等於自己真的捨得放開，
這一個其實無比重要的人。

如果那時候，
自己可以坦率一點，
自己可以下定決心，
讓他知道你的重視與在意，
是不是就可以挽回了，
這一份可能垂手可得的幸福，
你們之後的未來，
是否就會有著不同的路向，
是否就不會太快迎來，
如今的這個結局。
但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就只有不會改變的結果。
就算如今再後悔，
也只不過是會更加提醒，
自己當初是怎麼不懂得珍惜，
不懂得好好把握那一點運氣，
為那一個想要去愛與被愛的自己，
好好地爭取一次，最後一次。
就算對方最後不會接受，
或是始終不會回應，
也總好過讓這一份心意，
變成來日每天醒來的一點刺痛。
然後你繼續看著那一個人，
走得越來越遠，並終於找到幸福，
你應該會為他感到慶幸，
只是那些自責、失落與愧疚，
仍是可以讓你又再一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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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DLE專欄作者簡介：

小說及散文作者，作品散見港、台、新馬。

希望透過文字與故事，與不同角落的人連結，

讓彼此可以在曾經的迷惘失意裡， 尋回被遺忘的那一個自己。

圖︰Kinga Howard@unsplash、Dasha@Pexel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