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卓然

《雨天的書》是一部自編散文集，初版於1925年，是中國現代文學時期重要的散文集。作者周作人是中國現代文學時期最重要的散文作者與文學評論家之一。

周作人《雨天的書》，1930年北新書局出版

從《新青年》時代開始，周作人與魯迅一直是文壇重要力量，也是五四時期新文化運動的重要推手。五四一代的知識分子處於新舊交替的關鍵時間。

在20年代初，中國在文學語言的領域，還是在白話文與文言文的競爭當中。究竟白話文能不能完全取代文言呢？文學創作實踐就成為一個試驗場，而周作人就是散文方面的重要奠基者，去證明白話文也能這樣寫。

他主張文學的藝術價值在於「言志」，推崇平和沖淡的散文風格，並將這種美學實踐於個人創作之中。

周作人

《雨天的書》中不少重要文章寫於1923年，是周作人平和沖淡式風格建立的初期，散文〈北京的茶食〉、〈喝茶〉、〈蒼蠅〉就是寫於這一時期。試選讀幾句，例如他寫喝茶：「喝茶當於瓦屋紙窗下，清泉綠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飲，得半日之閒，可抵十年的塵夢。」

寫小吃：「我們於日用必需的東西以外，必須還有一點無用的遊戲與享樂，生活才覺得有意思。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飽的點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雖然是無用的裝點，而且是愈精煉愈好。」可以說把閒適氣氛完全的表達出來。

這部散文集最早的文章寫於1923年，這對周作人來說是人生重要的一年。最為人所觸目的，應當是1923年7月17日前發生的魯迅周作人失和事件。在北京八道灣十一號，兩兄弟失和，之後魯迅搬離了此處，對兩兄弟來說都是重要的轉變。因何原因失和，沒有任何確實的答案。周作人當日的日記被剪去，魯迅也沒有述及，各位也不用找那些八卦來看了。

魯迅

但對周作人來說，兄長的離開絕不好受，他的女兒若子的病也是斷斷續續。所以《雨天的書》不少文章有閒適瀟灑的味道，閱讀時卻絕不能忘卻當中的苦味。

在《雨天的書》中，周作人重視的是地方之美，認為書寫各種地方風土，能顯現出中國文化獨有的趣味。這相對於五四初期過分重視西化，視大部分中國傳統為有害，是一種進步。而周作人認為傳統中國的生活本身就具有美感，在〈生活的藝術〉中，他這樣寫：「生活不是很容易的事。動物那樣的，自然地簡易地生活，是其一法；把生活當作一種藝術，微妙地美地生活，又是一法：二者之外別無道路，有之則是禽獸之下的亂調的生活了。」所謂微妙地美地生活，可能與今天不少人口中的「小確幸」有相通之處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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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轉載自《閱讀，探索世界的方式》，獲香港三聯授權使用，標題為編輯所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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