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涉及國家民族重大利益、損害國家利益的交易都是不應進行的。資料圖片

文：博梁

長和集團擬分拆出售全球43個港口權益的交易，因涉及敏感戰略資產及跨司法轄區壟斷風險，引發國家市場監督管理總局的介入。市監總局明確要求交易各方不得規避反壟斷審查，並強調「未獲批准前不得實施集中」，這一表態既彰顯了中國反壟斷執法的嚴肅性，更釋放出以法治手段維護國家安全與經濟主權的強烈信號。

據報道指，長和集團擬將巴拿馬兩個港口從交易中剝離，由美國集團接手，而將餘下41個港口轉予意大利的公司。這一操作看似分拆交易，實則暗藏隱患。先說巴拿馬兩個港口一旦落入美國財團手上，相當於美國掌握連接大西洋與太平洋的咽喉要道，不但控制了全球貿易命脈的「鑰匙」，而且美國便可利用航運基礎設施作為「攻擊」中國的「經貿武器」，無異於將中國海外貿易安全暴露於敵對勢力監控之下。

因此，市監總局嚴正警告「不得採取任何方式規避審查」，正是針對此類「變相集中」的精準狙擊。從法律層面看，我國《反壟斷法》第二十條明確將「經營者通過合同等方式取得對其他經營者的控制權或者能夠對其他經營者施加決定性影響」納入「經營者集中」範疇。無論以直接出售、間接控股或分拆交易形式，只要實質上導致外國其他公司取得港口控制權，均須接受審查。市監總局強調「未獲批准前不得實施集中」，既符合國際反壟斷執法中「靜默責任」（Standstill Obligation）的通行做法，也避免了有公司利用分拆交易「化整為零」逃避監管的可能性。

是次交易的核心爭議，就是涉及國家《反壟斷法》第二條的「域外適用」條款。該條款明確規定，境外壟斷行為對境內市場競爭產生排除、限制影響時，中國法律可穿透司法轄區邊界予以規制。關於長和案的審查邏輯，與全球反壟斷執法中的共性原則高度契合。在「市場支配地位認定」方面，市監總局可參考國際通行標準，綜合考量相關外國公司在航運市場的份額（如Alphaliner數據顯示其運力佔全球17%）、港口資產的地理集中度，以及對上下游航運、物流企業的議價能力。若相關外國公司在控制41個港口後，能夠單方面決定停泊費率或貨櫃吞吐優先級，則足以構成支配地位。

在「經營者集中」審查上，早於2014年，國家商務部曾以「域外適用」為由，禁止馬士基、地中海航運、達飛輪船組建P3聯盟，理由正是其將控制全球40%的亞歐航線運力，嚴重威脅中國出口企業的議價權。

是次長和港口交易風波當中，市監總局的強硬表態，是向全球企業釋放三重信號——其一，任何試圖以分拆交易、隱身控股等方式規避審查的行為，都將受到法律嚴懲；其二，涉及國家戰略資產的跨境交易，必須以國家安全為首要考量；其三，中國反壟斷執法將堅定奉行「長臂管轄」與「屬地管轄」的雙重原則，既不濫用權力，亦不容忍任何形式的外來壟斷威脅。

當然，涉及國家民族的重大利益，任何損害國家利益的交易都是不應進行的！

作者為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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