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iddle

有時最怕，
自己在不知不覺間，
對一個人變得太過認真，
而到最後才發現，
原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入戲太深。

你其實清楚知道，
一直以來，他會主動靠近你，
並不完全是為了想要見你，
而是因為他想要有一個人陪伴，
那個人可以是你，也可以不是你。
他沒有接聽你的電話，
沒有回覆你的訊息，
並不是因為他在忙，
而是他不想花時間理會你。
偶爾你會很重要，
但有更多時候，你沒有一個位置，
你的重要只出現在他需要你的時候，
時限過了，你的關心就會變成打擾，
再默默守候與陪伴，
也及不上別人突然的一聲問好，
然後又會換來他的消失與丟棄。

曾經你以為，
自己和他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但與其說他可能喜歡你，
不如說他只是喜歡你的包容，
讓他可以任性地要求、去做他自己，
而他未必需要太過珍惜。
因為你不會拒絕他，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得到他的歡心，
然後當一切變成一種理所當然，
除了默默付出、不問回報，
有天你會開始發現，
自己還可以再做些甚麼，
才能夠讓他不會再突然消失，
才可以守住他心裡的一個位置。
而你也無法再向他確認，
他其實知不知道，或同不同情，
這些難以對人說清楚的無奈與卑微。

如果他是知道，
那為甚麼還要繼續找你，
一再對你忽冷忽熱、予取予攜，
然後當你感到最心灰意冷的時候，
他又會給你一點不屬於你的溫柔，
反而讓你更難放手離開……
如果他是不知道，從沒半點自覺，
那麼你一直所投放的一切，
你所換到的寂寞與難堪，
到頭來又有甚麼意義？
原來一直以來，
就只是你自己太過入戲，
就只有你自己想要得到太多……

還是其實，
他也知道你的無奈，
他不是沒有發現你的難堪，
只是你也知道，他或許也有各種苦衷，
你也不會捨得去揭穿這個事實。
你喜歡他，但他不只喜歡你一個。
你對他好，但他不只擁有你的好。
然後你開始習慣，為他找更多藉口，
來掩飾或合理自己的卑微與委屈，
來逃避承認或接受，在這段關係裡，
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用情太深……
他會找你，是因為他需要你，
是因為你值得他的信任，
只要他可以開心，
你彷彿可以再無他求……
只要還能夠繼續守在他身邊，
縱苦澀寂寞，也是一種難能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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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DLE專欄作者簡介：

小說及散文作者，作品散見港、台、新馬。

希望透過文字與故事，與不同角落的人連結，

讓彼此可以在曾經的迷惘失意裡， 尋回被遺忘的那一個自己。

圖︰jsycra、tomfps@unspl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