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小淑

以DeepSeek為代表的人工智能大模型掀起的討論熱度，自年初以來一直甚囂塵上。一時間，彷彿進入全民AI時代。在摸索探究的過程中，人們驀然發現，AI能否生成高質量答案，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提問是否有價值。有時，圍繞同一個問題的詢問，得到的回答都不盡相同。也因此，大家會以戲謔的口吻總結道：它會答，你會問嗎？

大家小時候都經歷過「十萬個為甚麼」的階段——有問題，問父母、問老師、問同學，獲得解答，若再有疑點，繼續追問，由此逐步建立起對世界的認知。可見，成長本身就是一個不懂就問的過程。然而，隨着年齡增長，好奇心慢慢被消減。究其原因，有很多方面，比如傳統教育體系裡，一味地進行「填鴨式」教學模式，久而久之，變成「學習」有餘而「提問」不足；又或是進入社會，礙於面子，顧及社交規則、集體場合，奉行所謂的「少說少錯、不說不錯」。甚至乎，那些敢於提問的，反而被視為另類、不合群。

猶記得，大學唸新聞專業課，以及畢業後進入傳媒行業，常聽有經驗的前輩、老師告誡說，一篇好的報道，靠的是七分採、三分寫。若前期採訪不夠充分，對受訪者的提問不夠深入，後期無論再如何加工修飾，都容易陷入華而不實的窠臼之中。而一個好的問題，往往可以引導我們打破常規思維，拓寬視野格局，進而獲得啟發。如此循環，才會有更多探究世界的動力。

工作時間久了，也遇到有新進同事問，如何做到「有藝術地發問」，以避免被受訪者認為問題naive。在我看來，所謂「有藝術地發問」，首先在於要有「問」的勇氣，唯有釋出真誠，表達尊重，才有資格談提問的技巧，而不是在內心先把各種可能預想一遍，給自己設置「攔路虎」。

自古以來，歷史上很多偉大的發明和創造，都源於對問題的思考與驗證。來到數字化浪潮的當下，更應該鼓勵大膽提問，唯有問得越多，才有可能打開更多的智慧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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