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立逾30年的民主黨召開中委會,最終決定成立小組跟進解散及清盤程序。
文:韓成科
創立逾30年的民主黨召開中委會討論未來去向,最終決定成立小組跟進解散及清盤程序,意味着這個曾經的香港議會第一大黨正式走向終結。民主黨的解散不是因為單一事件而促發,而是多年來一連串錯誤的決策、錯誤的定位、錯誤的人事安排,多重疊加之下所造成,既是咎由自取,也是大勢所趨。雖然民主黨近年政治影響力已經所餘無幾,但作為曾經香港政壇的一股重要力量,民主黨之亡對於香港政局也有不少啟示作用,當中有以下三個觀察。
一是民主黨為何在這個時候解散?在《香港國安法》出台,香港進入國安時代之後,有關民主黨何去何從的問題早已受到廣泛討論,特別是隨着公民黨的解散以及民主黨在議席上「清零」,有關民主黨是否應該解散在黨內黨外一直存在爭論。民主黨「末代主席」羅健熙一向堅持民主黨會營運下去,但現在卻突然宣布解散,當中主要是民主黨內部已經意興闌珊,知道再勉強下去苟延殘喘已經沒有意義,不如乾脆解散另覓出路。
其實,自從民主黨「杯葛」新選制開始,已經預示着民主黨已經失去一個政治組織必須的議席和影響力,連帶失去籌款能力,人力財力接連枯竭,如果不是民主黨多年來還有些家底,其實早就該解散。再加上外部形勢的不利,特朗普對於支持海外的所謂「民主組織」興趣怏怏,不斷大手裁減經費,對於民主黨等與外國勢力關係密切的政治組織,更是雪上加霜。現在民主黨中委的決定,是意料之內,也是時間問題,今日不解散,明日也要解散,沒有政治力量,沒有財政來源,在社會上沒有影響力的政黨,怎可能有出路?
所以,對於民主黨的解散沒有必要大驚小怪,也沒有必要過分解讀。本來在修例風波之後,民主黨還有多次改弦易轍的機會,但最終都沒有或不願把握,最終弄至四面楚歌的田地。政黨存廢本身就是常有之事,《孟子·離婁章句上》中齊景公曰:「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是絕物也。」民主黨正是既不肯改弦,又不敢易轍,走入絕路是理所當然,也是香港政治生態下的「自然淘汰」,怨不得人。
二是對香港政治光譜有何影響?隨着反對派兩大政黨公民黨和民主黨的先後解散,意味着香港政治光譜的調整和重塑已經基本完成,拒絕接受新政治秩序、排斥新選制的反對派政黨將走向絕路。「愛國者治港」不再存有灰色地帶,過去以所謂反對派與建制派,又或非建制派與建制派的劃分也將不復存在,所有在香港的政治組織和從政人士都是名副其實的「愛國者」一員,「愛國者」可以因為不同的政策取向,不用的階段和利益代表,而分成不同的黨派,但政治效忠、政治定位再也不是劃分政治勢力的間線,這是香港政治光譜的最新趨勢。
民主黨一個最大問題,就是在大是大非上的投機,一時希望走相對溫和路線,一時又希望靠攏激進,爭取激進票數,甚至在香港進入新政治時代後,民主黨仍然希望玩這種兩面取巧的走綱線伎倆,在「愛國者」立場上猶抱琵琶半遮面,卻是兩面不是人,最終走向滅亡。民主黨的教訓足以為鑒,在「愛國者治港」大原則下沒有灰色地帶,效忠和擁護是硬性要求,不論是什麼派別如果想繼續在香港發展,都必須嚴格遵循,否則只有解散一個出路。
三是對香港社會有何影響?對民主黨黨員而言,沒有了民主黨反而是除去了一個「負面標籤」,始終民主黨也不是鐵板一塊,有對抗派、激進派,但也有專注地區民生工作的實幹派,但在民主黨這個「負面招牌」下,變相是令這些人失去了為市民服務的機會。解散民主黨對他們而言某程度是一個解脫,沒有了民主黨這個招牌,其有志之士依然可以通過不同渠道服務社會,甚至參與政治,不致被民主黨的負面包袱影響,對於民主黨員特別是青年黨員,無疑是提供了出路,也為香港社會治理注入了新的動力。
對香港經濟民生來說,當前的重點是發展,政治的爭拗,政制的討論再不是社會的首要議題,反對派強項在於政治,不在於建設,也不在於發展,這從他們一直反對兩地合作,一直拖香港發展後腿的立場就可以清楚看到。民主黨的解散,傳達出一個明確信號:香港社會不再需要搞政治的政黨政客,需要的是在發展上有卓見,有建設性建議的建設派政治人物,民主黨等舊反對派政黨的消失,正在於其落後於社會大局,這些政黨的消亡將為香港的發展掃除干擾。
沒有民主黨,不代表香港就沒有民主,現在市民要表達意見訴求有各種渠道,地區有「三會」,輿論上有各種媒體監察,有立法會的把關,市民完全可以通過這些渠道表達意見,沒有民主黨,香港依然有民主,而且是健康理性的民主,更有利催生出更多有建設性的政治組織,對香港社會有利無害。
作者為香港文化協進智庫高級副總裁、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
本文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媒體立場
圖:星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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