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罷駛行動已經取消。資料圖片

文：吳桐山

香港的士早前鬧罷駛，但19日交諮會及運輸署與的士業界代表見面，聽取對規管網約車意見後，就取消了罷駛。這個也是外界預期的結果，聲稱罷駛也只是談判籌碼。但會後運輸署署長李頌恩表示，目標今年內定出規管網約車平台框架，強調當中會充分聆聽不同業界意見。李署長這個表態沒有寸進，時間表是之前的，也沒有規管網約車的方向。所以問題未解決，網約車和的士的角力還將繼續，而問題的核心又在哪裏呢？

都說香港的士業界的歷史遺留問題錯綜複雜，一言以蔽之，就是香港的士牌的高昂溢價，應該由誰埋單？的士牌是各個城市皆有的，但香港的士很特殊，早年港英當局將的士牌公開拍賣，而且可以買賣轉讓和永久有效，變質成為一個金融投資產品，令的士牌高峰期一度要700多萬元一個牌照，這個高昂的尋租溢價，就是香港的士長期高價和服務跟不上的原因。其實香港的士司機的收入並不高，乘客所支付的大部分是牌照的溢價。

網約車的出現，從根本上衝擊的士牌溢價。所以其實的士牌的價格現在已經跌至兩三百萬元（市區的士計），比高峰期跌了一大截。政府下一步要將網約車合法化、規範化，從科技發展的大勢所趨而言，增發網約車牌照是必然的。說得直白一點，的士牌的溢價是必然會被切掉，大家討價還價的重點，應該是切多少的問題。這裡有兩個核心議題。

一是網約車牌要限制數量嗎？二是網約車牌要收費嗎？

網約車要納入政府規範是必然的，實際上現在無論內地和海外，網約車都有管理規範，車輛、司機都有登記，這一點毫無異議。問題是，要控制數量嗎？要收費嗎？

這兩個核心問題，對的士業界而言，都是肯定的。他們希望網約車牌照必須限制數量，而且愈少愈好，牌照價格愈貴愈好。原因不用我解釋吧。但對於網約車而言，他們的想法卻是否定的，不應該限制數量也不應該收牌照費。

實際上現時在內地要做網約車，也是要登記管理，要被平台收平台費，但政府只是管理，並不是通過發牌賺錢。內地不少人都是一時失業，走去做網約車，如果還要花一大筆錢去購買一個網約車牌，這是不切實際。網約車與送外賣、打零工一樣，其實都是以互聯網應用，善用社會零散、冗餘勞動力，以提升社會生產力的一個方式。開網約車、送外賣要領牌很正常，但還要給錢買牌？這很難想像，也從根本上違背了互聯網經濟的本質。

但如果者兩個核心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的，對的士業界的衝擊會很大，這相當於將的士牌的溢價一筆勾銷。這應該也是政府規管最難平衡的核心所在。

筆者不是的士司機、的士牌持有人，也不是網約車司機，對此沒有既定立場和利益，只是講清楚事件背後的核心矛盾在哪裏。但對於特區政府而言，再難回答的問題，也是需要回答的。網約車規管年內展開立法，已經說了很久，但到如今，最核心的問題連方向都沒有，官員來來去去還是那句話，實在太迷茫了。難道到年底，又將問題推給明年，或者成立一個諮詢委員會再想辦法？

作者為學研社成員、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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